番外之寒澈――迟来的回应
季明轩的再次出现破坏了我的计划。于是我亲自出马,写了欠条让她签字,看着她如吃了苍蝇的脸,我的是一阵开怀,甚至想捶胸大笑,哼,从此后我就是她的债主。
不过她也得到了好处,只要是她开的店,在杭州绝对没有人敢闹事,这个我可以保证。
然而她要回徽州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一刹那失神,竟然有一股浓浓的不舍。我提着酒壶,坐在院子里,想着要不要上演一场抢劫的好戏,或者把她掳来做压寨夫人,呵,我总会想做一些让她生气的事。
胡宴棠的到来,让我的计划搁浅,他出了高价请我做夏允儿的保镖,因为他有急事要先走。照顾不了她,她已怀有身孕,光靠丁默一个人怕照顾不了她。
我把愕然掩饰在眼底,她竟怀孕了,这出乎我的意料。我接了单,收下胡宴棠的银票。等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相见夏允儿,她竟敢怀孕!我想我可能疯了,她已嫁人凭什么不能怀孕生子。
我将心中的不快掠走,笑着去见她,我总舍不得对使脸色。
一路上除了莫名出现的狼之外,几乎没有凶险,可谓安然到家。
在胡家逗留了几日我便回了杭州。可是我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睡觉也梦到她,我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了。为了发泄,便找了几个女子,结果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到了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我愤怒地轰走了她们,借酒浇愁。
酒醉后的我,迷迷糊糊地朝徽州的方向走,我有武功傍身,赶路根本不是难事。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路旁,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徽州,我失笑,索性奔了徽州。
恰好遇到胡宴棠,他要去杭州,便又托我保护夏允儿。我当时想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几次让我保护他妻子就不怕我动心思,后来我想,他一定知道我的心思才让我保护夏允儿,他知道我会尽力。
在胡家的日子可以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没事就与夏允儿斗斗嘴,还能调戏梁氏。对于这个女人,说实话我没有任何感觉,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她流露出的迷恋的眼神让我欣喜,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反正你情我愿,出了事也不要怪谁。
可她竟然动了真感情,要跟我走。
这容易,只要我走的时候带上她就行,反正我的家那么大,多一个人也无妨。
不知道是她的命不好,还是我们没有缘分,正好那天我碰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便多饮了几杯,在青楼里呆了几天。结果一回到胡家,就说她走了。我当时不以为意,只是个女人而已,走便走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谁知还是让我们相见了
那是夏允儿失踪后,胡宴棠来找我帮忙。他的眼神阴鸷,浑身冒着寒气,脸色蜡黄,胡子拉碴的,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他很无力,派了全部的人去找,都没未曾找到藏匿夏允儿的地点,我拍着胸口打了保票,区区个徽州城而已能把人藏到哪去。
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路王,竟然找了半个月都没有眉目,我郁闷了。将人手都散了出去,还是没有结果。
我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曾经我一直把自己当做天下无敌,是路王让我知道了一山还比一山高
时间很快过去,一天胡宴棠来找我,说夏允儿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身为一个丈夫,妻子生产却不能在她的身边,对他来说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那天他喝醉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的话,大部分是忏悔的,我扶着他进了房间。
月光洒进房间。照在胡宴棠蜡黄的脸上,两条剑眉紧紧皱在一起,喃喃叫着夏允儿的名字,他深爱着她。
我叹了口气,离开房间,我有些惭愧长这么大还没有爱过一个人,突然一张笑脸浮现在脑海里,我笑着摇头,若她不是**,我就会任感情恣意流淌,说不定还会体验一次爱人的滋味。
现在这份情只能慢慢转做友情,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询问找人的结果成了每天必做的事,也把我暴戾的性子磨平了一些,慢慢地,我把寻找她的事情看做是一场同她的捉迷藏游戏,这样以来,日子就不难挨了。
有一天胡宴棠抱了一个小娃娃来,他说是他女儿,另一个是儿子,我笑了笑,当初和夏允儿约定好了,男孩的那个便是我徒弟。我摸了摸小娃娃的脸,她睁开眼睛。瞄了我一眼,打了哈欠,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呵,连他生的娃娃都像她,从不知道害怕。
大约过了一个月,季明轩来找我,我讶异,他是路王的义子,难道也不知道那个庄子在哪里吗?他没有带来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让我在徽州城找,然后给了我银票。呵。这是我第一次,做一件事收两份钱,我非常不客气地收下了,有钱不赚是傻子。养着这么多的人,最近又没有接过别的单子,我们也要吃饭不是。
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没有一个女子聪明,夏允儿竟然带着孩子逃了出来,我当然觉得不可思议,而她也让我再次吃惊,他居然不认得我,趁着我和路王的人打架,她抱了孩子自己跑了。这一跑又没了音讯。我不得不再次派人去找,这次扩大了范围,不再局限于徽州,因为夏允儿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好几天了,仍旧没有进展,我也只好加入寻找的行列,她不能再次落入路王的手中。她一个弱女子又带着孩子应该走不远,我就在找到她的附近转悠,下午到了一个小镇子,小镇子里正在散发单子,我心里一动,这样的方法很像夏允儿以前的做法。我留了心,把单子拿来看,是宜春院新来的姑娘在造势。
既然寻找无果,就在这里试试,看看这位才来的姑娘是何神圣。我很庆幸我做了这个决定,因为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夏允儿。
当我看到一身旗袍出现在台上的人时,我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几乎想上台把她拽下来,半年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目光就像胶在她身上一样,一刻都不愿离开。
熟悉的旋律响起,呵,还是那首《天空之城》,这次换了琴。没有用碗,不过技艺真的,唉,让人难以恭维,应该是刚学成不久,我一听就能听出来,其中还错了几个音节。不过她那沙哑的嗓音掩盖了这一切,依旧让别人听的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台下的人开始沸腾了。
我皱眉,她那身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若是让胡宴棠看见,还不发飙?!
我同她说起这首曲子,而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刚开始我真没有认出她,脸上涂得厚厚的粉,像个白面鬼。
她哭得稀里哗啦,骂我没有良心,她说她是梁小佩。我怔了一下,她怎么堕落到这步田地?我一听女人哭就烦,也就对她起了厌恶之心,便顺势答应带她走,反正这是我一早答应过的,也算是做件好事,带她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谁知她竟然做傻事,想自杀,我冷笑,在我面前玩这个,曾经有多少女人都举了刀子到我面前自杀,到最后不都是没有死成。
我冷眼看着她演戏,然后告诉夏允儿她的伤不重,死不了。但她一心求死,不让我救。阎罗王又不是她家亲戚,她想死,阎罗王就派人来收魂。她就那么死了,不带一点儿遗憾,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我问我自己,是否心痛,是否后悔,答案是否,我之于梁小佩也不过是几夜情,我现在这具身体见到她的身体没有一点儿反应,我开始恨我自己,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为我死,我却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
我从众人的眼中看到害怕,他们一定以为是梁小佩的死才让我愤怒,不,是我自己的反应让我愤怒。于是我抱起她,不顾流淌出来的血,我要带她离开这里,这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
走在空荡荡的路上,我的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平静,我知道,有一个人曾经爱过我,而且爱的很深。至于她的狠,我不想去想。
我抱着小佩的尸体,慢慢地走,我告诉夏允儿,我退出。我从未争取过,却要退出,是我懦弱,还是有自知之明?我找了好借口,要一辈子守着小佩,让她在九泉下安心。我知道夏允儿嗤之以鼻,人死如灯灭,说什么都是枉然。
胡宴棠一家的入狱,让我没有心思再想小佩的事,我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曾经他们也是小佩的亲人。
把他们安全送到关外后,我就带着小佩的骨灰回了杭州。我将她葬在苏堤旁边的一座山上,在那里能看到西湖,将来我也要葬到那里,我还留了一点儿骨灰,装在小瓷瓶里,随时带在身上,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曾经有一个热爱我至深,不要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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