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勇敢的癞蛤蟆
出了饭店,何雅让我等在路边,自己去把她那辆悍马开了过来。无弹窗=金==榜=13161153308
一上车,我就吓了一跳,这车的副座和驾驶座隔的也太远了点,电影里面老演的副座抢方向盘的事在这车上就不可能发生,根本够不着。车厢里显然重新改过,因为后座的真皮靠背上居然有hellokitty的图案。座椅和车厢的颜色也有不少的粉红色,真是委屈悍马了,这样彪悍的车居然被打扮的有女人气,我脑子里不由想起了如花。
"哎,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去相亲,也太土了吧。"开着车,何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是我二姨硬要我去的。不过我以后真要找女朋友,基本上也只能通过相亲。"
"为什么?"
"我们做程序员的,圈子小,哪有什么机会碰到合适的,不要说合适的了,就是女人都很少碰到。"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前一个公司里做程序员的,二十七八还没女朋友的多了去了。
"碰不到吗?切。"何雅很不以为然:"碰到了你也没追啊。"
什么意思啊,我有点莫名其妙。这会儿,何雅把车开到一家网吧门口停了下来。
我这才知道何雅跟人约了打cs,每边五个人,不过何雅这头有个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何雅也就把我给拉过来了。
自从宿舍里拉了宽带,我已经很久没进过网吧。我印象中的网吧都是乌烟瘴气,密麻麻摆满机器的房间里空气不畅,打游戏的大声叫喊着,到处是抽烟的人,座位肮脏不堪,键盘的缝里满是瓜子壳,米粒。
可是何雅带我来的这间网吧却是窗明几净,空气清新。一进门就有一个穿旗袍的小姐迎上来,笑容满面的问:"两位吗?"怎么像是饭店,还问人几位。
何雅报了一个人的名字,小姐点了下头:"请跟我来。"领着我们往网吧里面走去,我这才发现这网吧不像一般的网吧那样一个大厅里摆很多台机器,而是分成很多小房间,装修看上去更像是五星级酒店。
小姐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的外面,替我们拉开门。屋里摆了五台电脑,已经坐了两男一女。何雅替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和我一起坐到最左边的两台电脑旁。
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网吧电脑的最好配置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液晶显示器,不比我家里的电视机小。鼠标就不用说了,鼠标垫都是icemat的,3百大洋一个呢。机箱和键盘的造型也很炫,我对这方面懂得不多,可是看这样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小声地问何雅:"这里上网多少钱一小时。"
"非会员五十,会员三十五。"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么贵,你又不是我知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就算我身上有钱,打死我也不来这么贵的地方上网。
"不用担心,我出你那一份。"
"这不太……。"话还没说完,何雅就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最后"好吧"两个字给咽了下去。"别人请客我最喜欢了,花别人的钱,就一个字,爽。"
何雅伸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少贫。"这才叫痛在手上,美在心里呢,尤其是何雅掐我时那嗔怪的表情更是让我心里麻酥酥的。
比赛开始。何雅真的是不管干什么都是高手,一杆狙击枪使的出神入化,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对方和我这边的另外三个也都是出手不凡,弹无虚发。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个初学者,只能起到吸引对方火力的作用。
我这边的三个人快要气死了,比赛过程中不停的抱怨我,越是这样我越心慌,到最后连炮灰的作用都起不了。
两个小时后,我方以二十一比三十八惨败。那两个男的啪的一拍鼠标:"太他妈郁闷了,我们本来可以赢的。喂,你怎么回事,打的也太烂了点吧。"
我还没说话,何雅先抢了话头:"别说人家,你们也好不了多少,要是你们俩都厉害点,咱们以四打五也不是赢不了,就知道推卸责任,是不是男人?"
那两男的羞愧地低下头去。我这才发现从始至终,何雅还从来没抱怨过我一句,而且现在还替我说话,真是好人,看来我以前看错她了,我在心里向何雅道歉。
一出网吧的门,何雅的脸就风云突变:"你怎么什么都这么笨,拳击不行,乒乓球不行,怎么连打游戏都不行,你在大学里不是整天打游戏的吗,四年都白读了。"
这都什么逻辑,打游戏不好就是白读大学,不过何雅怎么知道我大学四年净打游戏去了。我给说得一愣:"刚才你在网吧里一句都不说我,怎么都过去了才放马后炮?"
"你是我请来的嘛?我要当他们面说你不等于扇我自己耳光吗?说你笨还真是笨,这都想不到。"
"…………"。
"算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让何雅付了上网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哪还敢麻烦她送我回家:"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坐公车就行了。"
何雅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麻烦呢,说声好,谢谢不就行了吗?干嘛,就说了你两句就生气了,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不是男人吗?"
真是冤枉,我知道跟美女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赶紧跑到车上去坐好。
上车没多久,二姨就打了电话过来,我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
"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有第一次相亲就让女方付钱的吗?你身上没钱说一声,二姨给你就是,咱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真是的,以后你二姨还有什么脸见别人。"
二姨的声音嚷的很大,何雅也听见了:"为什么第一次相亲就不能让女方付钱?什么逻辑,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她说。"何雅边说边把手伸过来抢我手机。
还好座位远何雅拿不到,我侧过身子,老老实实地给二姨道歉:"是是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意思,你错了那不就是我错了。你找死啊。"我真是两头受气。还好二姨没有再追究。
"这次就算了,下礼拜你过来,二姨还有别的人选,你再这样二姨可饶不了你。"
此情此景,我敢说不吗,只好又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我等着何雅跟我算帐。
"那是你二姨啊,可真够厉害的。"何雅的态度突然又好了起来。"干嘛,下礼拜又要去相亲,你就这么急着找女朋友吗?"
"哪是我急,是我老妈急,我现在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女朋友。你说我现在这么穷?找什么女朋友。"看何雅脸色有些不对,我赶紧补充说:"我不是说女人爱钱,也不是说金钱比爱情重要,只是金钱是基础,何况你如果爱一个人,总是希望能让对方幸福,这也需要钱的嘛。"
"说的是。"何雅点点头,问我:"你哪年生的?"
"八一年。"
"要不我给你介绍我姐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我的头已经碰到车顶了。
"那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姐不就比你大一岁吗?至于那么夸张吗?"何雅有些不满。
我这才知道何艺居然是八零年生人,也太厉害了一点,这么年轻就是副总裁。
"跟岁数没关系。只是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了吧。"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只有入职那天跟李函一起见过一次何艺,不过我已经很充分地感受到何艺那种副总裁独有的威严,跟何艺说话我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你什么意思,我姐哪点不好,长的不好看吗?还是气质不好,你不说经济是爱情的基础吗,我姐基础也很雄厚的,你有哪点看不上我姐啊,凭什么?"何雅对我的回答很不满。
"你完全理解反了,我是觉得你姐的条件也太优秀了,人长的漂亮不说。"
何雅笑了一下,打断我说:"谢谢夸奖。"
我继续说下去:"而且又聪明。"我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听说何艺读书超级厉害,二十三岁就拿到加州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硕士学位。"还很有钱。美貌,智慧还有财富,这三样如果只有一样还好,可你姐三样都全了,一般的男人也就只能自惭形秽,哪还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啊。"
"你说的有道理哦。"何雅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自从我姐拉到投资开始做经理后,追她的人就明显比追我的少多了。基本上就是没有,我还奇怪呢,看来是这个原因啊。"
"肯定了,有句俗话不是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其实这样的癞蛤蟆已经属于很有勇气的了,大多数的癞蛤蟆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何雅笑了起来:"那你干嘛不试着做一只勇敢的癞蛤蟆呢,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就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一次相亲。"
"千万不要!"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饶了我吧,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
"胆小鬼。"何雅还要说下去,她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她。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我发现何雅打电话时的神态跟语气倒是跟她姐挺像的。
挂上电话,何雅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家了,就在路边放你下去吧。"
回到住的地方,我室友正跟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一起看碟。我室友叫方海,在一家卖轮胎的公司做销售,这家伙超级的油嘴滑舌,靠一张嘴能把树上的鸟哄到锅里来。基本上每个周末他都会带女孩子回来过夜,很多时候这些女孩子还都不一样,按照方海自己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是百人斩。然后每个周末的晚上,我都只能在男女沉重的喘息声合奏中入睡,害的我晚上老做春梦。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九点刚过,方海就把那女的拉到了自己房间,很快,房间里就传来男女辛苦合作创造人类的声音。我注意了一眼时间,心里对方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小子居然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消停。而且才不过十分钟,房间里就再次又有了响动,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武侠片,《神鞭》。
这个晚上我没忘记把手机关上,星期天我一直睡到十一点才神清气爽地起床。手机才刚打开就响起来。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关机,我打你一上午了。"何雅在电话那头气咻咻地说。
"对不起哦,我刚起床。"
"你猪啊。"我发觉我真的有点贱骨头,何雅骂我是猪我心里反而觉得甜滋滋的。
何雅在电话那头命令我说:"以后不许关机,听见没有,二十四小时都要给我保持开机。"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何雅又问我:"你房间号多少?"昨天我只告诉了何雅我的地址,没告诉是几楼几号。
"703"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何雅从来都不征询我的意见就直接挂电话。
我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我飞快地跑到客厅,地上东一处西一处堆着从上个月一直累积到现在的瓜子壳,桌上堆满各种装零食的口袋,几个饭碗东倒西歪地倒在上面,碗里的菜和饭都已经结成了块,方海这小子从来都是要吃饭的时候才洗碗。沙发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穿过的袜子和衣服,甚至还有几条内裤。
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让何雅看到,我一把抓起笤帚,用最快的速度把瓜子壳扫到一起,然后拿起一条垃圾袋,先手忙脚乱地把桌上那些零食口袋全部装了进去,把那几个碗往厨房的锅里一扔,盖上锅盖,再跑出来装地上的瓜子壳,剩下的一点瓜子壳不好用簸箕装,我急得直接用手抓起来往袋里放。沙发上的袜子衣服还有内裤,我也管不了都是谁的,直接团成一团全部甩进洗衣机。
刚盖上洗衣机的盖子,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等一下。"我边喊边跑到厨房把手洗了一下,这才跑过去把门拉开。
"你干什么了,怎么在屋里还气喘吁吁的?"何雅有些奇怪地问我。
"有吗?"我赶紧让自己呼吸尽量平稳下来。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何雅很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够简陋的,不过还算干净,对于男生来说很难得了。"
"哪里,很久了,一直都没怎么打扫,脏了一点。"我很心虚地笑着。
"哇,这是什么?"何雅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从我的电脑椅上拎起一条红色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那居然是一条女人的内裤。怎么回事,难道昨晚方海半夜还跑出来和那女的在客厅里激情了一把吗?那也不要在我的电脑椅上做吧。
"哎呀,好恶心。"何雅也是拎起来才看清楚,手一抖,一把甩出去老远
"难怪你喘气那么厉害?"何雅的语气听上去酸溜溜的:"真是不好意思啊,看来我打扰到你了。"
这会儿方海打着哈欠和他女朋友从他屋里走了出来。
"哇,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居然一大早就起来打扫……。"我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吞了这小子,方海也看见了何雅,很知趣的把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不过何雅已经明白了一切,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一直都没打扫,是吧?"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要去逛街,正好少个拎东西的。"何雅说的非常的自然,好像我天生就是她的仆人一样,这也太欺负人了。
"好啊,没问题。"我深深鄙视自己的软骨头。
正要出发,我突然想起从起床到现在我还没洗脸刷牙。"稍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我在厨房刷牙的时候,方海走到我身边:"太厉害了,我服你了,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我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方海,方海脸上满是敬佩之情,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服我什么啊?"
"她啊。"方海指了指客厅:"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太漂亮了,比我所有的女朋友加起来都还要漂亮。难怪你一直都不出手,高人,高人哪。"方海平时里老是说我太不懂情调,看到女孩子连话都不会说,活该一直孤家寡人,形影相吊。
看着方海一脸的崇拜,我怎么好意思打破他的幻想呢,就让他心中对生活充满向往吧。
"你现在才知道啊。"被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如果谁都像何雅这样花钱的话,天下的生意人估计睡着了都会笑醒。一般人买衣服都是拿一大堆去试半天,然后才千挑万选出中意的几件去结账。像我这种穷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试衣服都是一件一件的试。何雅则是先挑好超级大的一堆衣服抱到试衣间里,十分钟不到就拿着几件衣服出来,然后给我扔下一句:"把里面的衣服全抱出来,跟我去结账。"我都不明白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试完那么多衣服。
买化妆品。小姐递过来一瓶香水,何雅往空中喷了一下,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又不懂,只能很含糊地说:"还好啊。"
然后何雅就很干脆地告诉那个小姐:"把这一季的这个系列每样给我包一种。"
买鞋就更离谱,何雅沿着长长的摆满鞋的货架一路飞快地走过去,一只手一会儿在这双鞋上摸一下,一会儿在那双鞋上摸一下,走到头何雅一看我两手空空,立即就爆发了:"你干什么呢?"
"我没干什么啊?"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哎呀,怎么这么笨呢?凡是我手碰过的,你都给我包起来啊。真是笨!"何雅气得直摇头:"再来一遍。"
跟何雅逛了一个下午的街,我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也体会到什么叫钱多到把人砸死,反正我是快要被那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压死,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移动的手提袋小山,我相信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因为过往的行人无一例外地向我投来看到外星人的眼光。
"何,何雅,能不能歇会?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住正意气风发,甩着两条小胳膊走在前面的何雅。
何雅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扑哧笑出了声:"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有意思的,你等会儿。"何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两个彪形大汉如天降神兵出现在我眼前。
何雅给那两个大汉打了声招呼:"老地方。"
两个大汉满脸笑容的拿着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
"他们是谁?"我疑惑地问何雅。
"我是这家商场的vip,他们有提供给我全程陪购和送货上门的服务。"何雅一边说一边憋着笑。
"这,这……。"我一屁股坐在街边的水泥台子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生气啦?"何雅笑嘻嘻地坐到我旁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我嘴边:"喝点水吧,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的。"
何雅跟我靠的很近,她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她整个人若有若无地贴着我,我隐约感到我的胳膊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我的喉头突然有点发紧,脸上也有点发烧,我赶紧接过水,大口地喝起来。=金==榜=
"王宇。"何雅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语气有些暧昧地问我:"你干嘛这么听话啊,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又喝了一口水,按捺住狂跳的心,故作平静地说:"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姐是我老板啊。"
"就因为这个。"何雅追问了一句。
我把身子稍稍往后侧了侧,掩饰住自己的窘态,大大咧咧地说:"那还能因为什么,为了饭碗,你就是叫我跳黄浦江我也只能认了。"
"是吗?"何雅的眼里掠过一丝失望。
我的心瞬间又狂跳起来,何雅眼里的失望明显到瞎子都可以看出来,难道她在暗示我什么?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下来,我想到何雅今天下午的疯狂购物,我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不过保守的估计也在十万块以上。这些钱现在当然是她姐姐付,可是如果她有了老公,那就应该是她的老公担负起这个责任。何雅是美丽的公主,只有王子才能配的上她。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癞蛤蟆再勇敢也只是一只癞蛤蟆,永远都不可能和天鹅一起飞翔。
"走吧。"何雅站起身:"逛了一下午了,你请我吃顿饭吧。"
"我给你拎了一下午的包,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是我吝啬,能请何雅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关键是现在我兜里的钱太吝啬。
"不是你说的,一般都是男人付钱吗?"
"我是说相亲的时候,而且你不是说男女平等……吗?"何雅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杀气腾腾,我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你再废话!"
"可是我没多少钱了,我还得留下礼拜的饭钱和路费呢。"我可怜巴巴地说。
"又不要你请我去什么高档的地方,麦当劳肯德基你都请不起吗?"
我摇了摇头。何雅火了:"得了吧你,俱乐部都去的起,请顿麦当劳你请不起,不想请就算了。"说完,何雅甩手就走。
我赶快跟上去解释:"不是,那是我二姨的俱乐部。我去是不要钱的,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去那样的地方。我都失业一个多月了,真是没钱了。"
"是这样。"何雅停住脚,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给我买个烧饼好不好。就一个烧饼还不行吗?"
我一溜烟地跑去买了一个回来。
"怎么就买一个,你自己不吃吗?"
"那我再去买一个。"
我转身要走,何雅叫住我:"算了,咱们分着吃吧。"
于是一个下午就花了十多万购物的美女就那么站在街头和我分吃一个烧饼。
"真的很香呢。"何雅的眼睛弯成两弯新月:"吃别人买的就是不一样哦。"
把我送回家的时候,何雅还叫住我,专门给我道谢说:"谢谢你的烧饼,你能给我买东西,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了。"
要不是何雅一脸的认真,我绝对会以为她在挖苦我。也许有钱人的思维都比较奇怪吧,一个烧饼都值得开心。
新的一周开始,我正式被分配到一个项目中。上午十点我就要参加在mythory的第一个项目会议。这个项目是与印度的一个公司合作,因此会有印度的工程师通过电话参与进来。
学了这么多年英语,除了在课堂上,我还从来没有用英语与别人交谈过,更不要说谈项目。印度人的英语发音又是出名的差劲,开会前,我特别担心因为听不懂导致项目做不下去,那我就真没脸在公司混下去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把耳朵里的耳屎全掏干净。
会议一开始,就是由印度人介绍项目需求,我竖起耳朵,用比考六级听力时还认真地态度倾听,生怕听漏一个单词。印度人的发音那叫一个恐怖,我要在课堂上敢这么说英语,一准被老师扇耳光,然后直接拖出去喂他们家那条大狼狗。
还好我发现大部分我都能听懂,看来英文的盗版碟看得多也有好处,我看了一眼其他人,一个个样子也都很专注。我心下稍宽,原来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会快完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何艺轻手轻脚走进来,在会议桌旁边坐了下来。副总裁一到场,大家的神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会议室的空气也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看来怕老板是中国员工的通病。
"项目马上就要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怎么样?觉得会有什么困难吗?"何艺扫视了一下会场。我们都摇了摇头,谁会好意思说有困难呢?
"很好。"何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建议什么的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发言。做程序员的好像都是这样沉闷,跟电脑打交道太多,都不会说话了,看来我以后要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不然以后老了会变成那种脾气古怪的怪老头,小孩子见了我都会绕着走,我要是养宠物,连小狗小猫都会不喜欢我,只能养蛇,蜥蜴这些冷血动物度过晚年……。
我正在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何艺点了我的名,和颜悦色地问我:"王宇,你是这里面来的时间最短的了吧,怎么样?你现在对这项目了解多少,大概讲一下好吗?"
通常来说,级别越是高的人,讲话越显的客气。民间有句俗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通常来说我们会有这么一种感觉,好像职位越高的人也越好说话,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级别高的人说话客气只是身份的一种体现而已,人家犯不着跟你吹胡子瞪眼,你还远远不够资格。就好像美国的小布什在美国老百姓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和蔼,人家怎么逗他,画漫画来嘲笑他,反对他,他都不带生气的,可他伊拉克照打(只是举个例子,打伊拉克是否正确我不发表任何评论),驻军照派,你又能奈何他?
所以虽然何艺现在看上去很随和,我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知道如果我回答的不好,何艺也不会说我什么,说不定还会安慰我说:"刚来嘛,说错了很正常。"可是在她的心里我一定会被归类到平庸的员工那一级,第一印象一旦不好,我以后就要多花十倍的努力来纠正。
我花了大概十秒的时间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用很适中的语速开始讲述我对这个项目的理解。上个礼拜除了复习数学,剩余时间我都是在看这个项目的一些相关文档。印度那边已经做了一些前期的设计工作。以前我经常听前公司的一些人吹嘘印度人的程序架构设计做的有多么多么好,可是我现在看的这个设计却很一般,而且有几个地方我觉得明显是设计失误。
我把我觉的是设计失误的一些地方讲了一下,提出我认为合适的改进,然后又把刚才印度人讲的有几个我有疑问的地方也提了一下。讲完这些大概花了我五分钟的时间,何艺一脸微笑的听我讲完,然后点了点头说:"很不错,看来你对项目的理解很好。"然后何艺又转向其他人:"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我已经开了头,别的人再沉默也就不好意思了,大家也都各自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何艺对每个人的看法都报以微笑和几句夸奖。看来何艺是受美国文化影响,对员工都是以鼓励为主。
开完会回到位置上半个小时,candy给我打了个电话:"richard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richard是个美国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子很高,一米九左右,浅褐色的短头发,高鼻梁,蓝眼睛,人长的很帅气。他现在是高级项目经理,在上海这边负责一个要与美国,印度两边打交道的项目。
听richard的英语就要舒服多了,毕竟从学英语开始就是听的美国口音,平时看的也都是好莱坞的大片,加上刚听完印度方言,这会听richard的一口标准美式发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richard让我来竟然又是要我参加一个电话会议,会议那头又是一帮印度人,我集中精力听下来,人都觉得有点累了。
"他们的口音很重啊。"richard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还能听懂吧。"
我点了点头:"大部分吧。"
"那你能把他们讲的内容复述一遍吗?"
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像是听力考试。我把会议的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复述的时候,richard问了我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比较难听懂的部分的,还好我只是觉得听起来很累,听懂还是做的到。
"你的英语很好,非常好。"richard用的是extremelyexcellent。美国人是喜欢夸人,长这么大,我得到的关于我英语最好的评价就是我老爸说的:"还不错,能听出来你讲的是英语。"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richard递给我一堆资料。我这才知道richard想让我到他的项目组来担任teamleader,负责一个**的模块,下面还会跟两,三个小弟。这个模块需要跟印度那边打交道,因此需要能跟印度那边有比较好的沟通。由于众所周知的口音问题,大部分中国人听印度人的话都有那么点困难,总是容易漏掉一些地方。听到这,我心里很虚荣了一把,原来我的听力还是比较好的。虽然不加工资,不过能有点小职务总是比较好的。
"我很有兴趣,不过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我的经理?还是需要通知别的人?"
"跟你经理说一下就可以了,emma已经知道这件事,事实上,是她向我推荐的你,她说你英语很不错。"
看来老板都比较有城府,开会那会儿,何艺对谁都是那么一脸的微笑和夸奖,谁能想到她心里已经对每个人都做了评价,这好像有点……太阴险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何艺是对我的评价高,所以应该说她很有识人之才,简直就是伯乐再世。嗯,这还比较象话。
不过做了这个teamleader没几天,我就有点后悔。《蜘蛛侠》里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是权力不大责任大,工资不多工作多。每天我要忙着跟印度那边的人沟通,然后要给我这个小组的人分配任务,自己也要负责开发任务。而且印度那边老是爱在他们下班的时候跟我联系,那会上海这边已经下班两个小时了,于是我每天都得九点左右才能到住的地方。mythory别的工程师都是一下班就拜拜,办公室里就总是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
这样说不太准确,何艺也经常会在公司呆到很晚。反正每次我走的时候她都没走,礼拜四的时候我把手机忘在公司,十点半才想起跑过来拿,何艺居然还在。看来做老板也不容易,尤其是像何艺这样年纪轻轻的美女,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抛洒在了事业上,对于女人来说,青春可比金钱重要多了。我想到了何雅,估计她每天晚上都是醉生梦死吧,同是一胎所生,差别也太大了,不过何雅要老这么花何艺的钱,何艺得有意见吧。
礼拜五的晚上我又留在公司跟印度人开会,估计是周末的原因,那边的印度人这次发言特别简短,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去,何雅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何雅说话的口气还是像审讯犯人。
"在公司呢。"
"还没下班?以公司为家啦,有事业心的男人啊。"何雅有几分调侃地说。
"还不是你姐给我安排的任务。"说到这,我突然有点担心被何艺听了去,声音赶紧小了下去。"有什么办法,为了饭碗嘛。"
"干嘛,我姐招你了,不满啊,要不要我给你传达一下?"
我赶快表忠心:"没有,没有,我对你姐敬若天人,一颗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少贫,快点过俱乐部来陪我打羽毛球。"
"我又打不过你。"
"本来就是想虐你玩,用不着打过我。"
"……"
"哎,你公司现在还有别人吗?"何雅有点神秘地问我。
我掂起脚四处望了望:"好像没人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姐还在不在?她那边太远,我看不见。"
"那你等在公司,我开车过来接你吧,工作一天了,坐公车怪累的,要是我姐在,我也好给她打个招呼。"何雅其实有时候也很知道体贴人的,我心想。
不过何艺今天没有加班。"奇怪,这一个礼拜你姐都在加班的。"电梯里,我对何雅说:"你姐真的挺累的,你怎么这么好玩的?你老这么花你姐的钱你姐没意见吗?"
"她是我姐,能有什么意见,再说,我花的又不多。"一个下午花掉十万还不叫多,真是有钱人哪。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用你姐的钱吧,以后你姐结婚了怎么办呢?或者你结婚了呢,你总不能还找你姐要钱吧?"
"当然不能了。"何雅故意加重语调:"我可以出卖自己去换钱嘛,你第一次见我不就说过了吗?"
"我不都跟你说了那是为了哄我喝醉酒的朋友吗?你怎么还记着啊?"
"当然了,我一辈子都记着呢。"何雅瞪了我一眼:"这样我心情不好了才有借口揍你。"
这话我爱听,要这一辈子都能跟何雅在一起,被揍我也开心,松松筋骨有什么不好。真是个贱骨头!
我突然对何雅的职业产生了兴趣,她也不小了,应该不会只是一天到晚到处玩吧。
"你是做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在车上,我问何雅。
"这是很**的问题好不好?你要是我男朋友我就告诉你,你是吗?"
我当然希望是了,我在心里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言,不过何雅这么说我也只好不再问。
"干嘛不说话,生气啦?不会这么小气吧。"何雅一边看车一边侧过脸来看我。
"没有,我只是没话说了。"
"切,鄙视你。"何雅抛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专心开车,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你机灵一点行不行,打的也太差了,还男人呢,一点运动细胞没有。"羽毛球我是打的不怎么好,可是让人虐的水平怎么也够了。
"你不就是要赢我的吗?"
"不是赢你。"何雅纠正我:"是要虐你。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是幼儿园的阿姨,在陪小孩儿玩啊。"
这年头做人难哪,挨打挨骂都还得想办法让别人打骂的高兴点儿。
这会儿二姨出现在俱乐部里。二姨一般很少来俱乐部,生意都有下面的人照顾,二姨每天要做的就是去美容院,逛商场,无聊了就去国外走走,去阿尔卑斯山看看日出,马尔代夫晒晒太阳什么的。
"你过来玩啦。这位是……"二姨看着何雅问。
"这是我朋友何雅,这是我二姨。"我作着介绍。
"阿姨好。"何雅两个眼睛弯成月牙,特别有礼貌地冲二姨微微弯了弯腰。我发觉何雅好像对谁都特别友好,除了对我。
"你朋友啊。"二姨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何雅:"真是漂亮,你们过来陪你二姨坐坐。"
二姨把我们两个带到俱乐部的休闲厅里,一人叫了一杯饮料。
"你做什么的?"刚一落座,二姨就拉着何雅的手问。
"我是做设计的。"气死我了,我问就是**,二姨一句话就乖乖说出来了。
"做艺术的,怪不得这么有气质。"二姨一脸笑容地看着何雅。
接下来,二姨就像查户口的一样,把何雅家里的情况都问了一遍,我也顺带知道了何雅的爸爸是一个大学学院的院长,妈妈做珠宝鉴赏。爷爷奶奶也都还健在,现在都在美国,完美的家庭背景。
二姨还问了何雅的年龄,何雅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小声地说出来,我觉得有点奇怪,上次我都没问,何雅就把自己的年龄报了出来(当然是她姐的,不过反正都一样),怎么我二姨问的时候又这么不想回答了。
有可能上次是说漏嘴了,我心里有点怪二姨,明明知道女人很忌讳问年龄,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问,换个方式问何雅什么生肖也好一点。我很担心把何雅那野蛮的本性给激发出来可就不好办了。
还好何雅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特别温顺,比我二姨怀里那只红百黑三色的日本短尾猫还要乖,坐她旁边的我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你的家教一定很严吧。"二姨看来被何雅文静的气质给深深打动,很有感触地问。
"是啊,我爸妈一直都告诉我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温柔体贴。"
我正端着杯子喝水,差点一口呛到,含的半口水全流衣服上了。何雅手疾眼快地抽出一张餐巾纸,很仔细地给我擦干净胸前的水。
"你小心一点,怎么喝口水都会呛到。"二姨埋怨我说。
看着正给我清理的何雅,我简直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世界末日快到了吗?大老虎转眼间就变小猫咪了。不过我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明白世界末日还没到,老虎还是老虎。何雅一只手伸在桌下狠狠地掐了我大腿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威胁的寒光,我"啊"了半声,就赶紧咬着牙没敢再叫出来。
"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忍着疼,脸上强挤出笑容。
走的时候,二姨让我送她出去。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有眼光。"二姨的语气中满是赞赏。看来二姨是误会了,我正要解释,二姨又接着说了下去:"难怪上次相亲你要那么干,也是,你公主都到手了,谁还看得上个丫鬟。二姨都不好意思了,给你找的那些加起来都还不如何雅漂亮。不过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得我还给你到处张罗。"
说到这,二姨停了一下,我正要插嘴,二姨又有些惋惜地说:"就是岁数比你大了一岁,不过看在她这么漂亮的份上,多大几岁也行啊,人又这么温柔,这年头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孩可是难找,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都是被那什么《野蛮女友》害的,女孩子嘛,当然是温柔体贴好了。本来明天还要给你安排相亲,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我给她们说一声去。"
我突然不想澄清我和何雅的关系了,反正可以逃掉相亲,何乐不为。
"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临走的时候,二姨还在感慨,"漂亮的都让人不放心了,你可的对人家好点,这样的女孩,一不小心就被别人追走了。"
回到俱乐部,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男的坐在何雅对面满脸谄笑的不知在说什么。何雅一脸厌恶地正起身要走。
那男的一把抓住何雅的手腕:"别走嘛,你看我这么有诚意就陪我多聊一会儿吧?"
原来是个追求者,不过我对这男的行为感到很厌恶,人家都拒绝你了还死皮赖脸的硬拽着人家,也太没风度了,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看见何雅脸上绽放出很甜美的笑容,她很有礼貌的对那男的说:"请你放开好吗?"
那男的更来劲了,嘻皮笑脸地诞着脸说:"你就坐下来聊……。"
何雅猛地一转身,我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何雅的动作,那男的手已经被何雅反扭到背后,男人就像只大虾米一样拱了起来。何雅的手往上一抬,那男的立即"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一张脸紧紧贴在桌面上,口水都留了出来。
"以后没有得到允许不要抓女孩子的手,知道吗?"
说完何雅手往前一送,那男的就从桌子上飞了出去,一连撞翻好几把椅子,跌了个狗吃屎。休闲厅里有不少的客人,听见响动一个个都惊奇地扭过头来看。
男人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妈的,你想死啊。"那男的恶狼一般冲何雅扑过去,我赶紧跑上去打算拦住这男人。虽然何雅打拳击很厉害,可那是在有拳套,有规则的情况下,遇上这样一个疯狗样的男人,女孩子是很容易吃亏的。
我才跑出两步,就看见何雅右腿一抬,迅捷无比地踢出一记高脚,正中那男人的下巴,那男的吭也没吭一声就被何雅给秒杀了。
我的下巴当时就脱臼了,还好上次在女厕所里我没有还手,不然下场就跟这男的一样了。二姨说的对,何雅的确不是野蛮女友,她根本就是危险女友。
何雅收拾完这个男的,跟没事儿一样拍了拍手,转过身来一脸笑容地问我:"你二姨说我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二姨在说你?"
何雅一点也不谦虚:"我多冰雪聪明,这能猜不到吗?"
"还能说什么,夸你漂亮有气质了。"
"真的。"何雅睁大眼睛,一脸的兴奋:"一句不好的都没有吗?"
"也有一句,不过没关系了,她嫌你岁数大了点。"
"我不就比你大一岁吗?你二姨很不满意吗?有多不满意?"何雅一脸的紧张,好像在接受末日审判一样。
我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二姨满不满意有关系吗?她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才这么说的,这么紧张干什么?"
何雅白了我一眼。"被人说岁数大,是个女人都会紧张的。"
"去打羽毛球吧。"何雅拿起球拍,站起身。
"又要打,咱们换个别的玩吧。"打不过还要受气,我当然不会再想玩。
"那拳击好不好?"一说到拳击,何雅两眼就直放光。
"羽毛球。"我的态度无比坚定起来,抓起球拍就往球场走。
要是我知道我们马上会在球场上碰到谁的话,我宁可在拳击台上被何雅把脸给打成彩屏的也不要来打这该死的羽毛球。
我们刚走到球场,就从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一个男的拦住我俩,微笑着对何雅说:"你好,我叫徐涣恩,听说你羽毛球很厉害,可以跟你打一局吗?"
我看了一眼徐涣恩,从脚底涌起一股凉意,如果说何雅是我在实际生活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徐焕恩就是我在实际生活中看到的最帅的男生。他和何雅就好像是老天爷选用同样的材料,用左右手同时造出来的一样。徐焕恩的五官就如同是最好的雕刻家在一块质地最好的大理石上雕刻出来一样,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我一直都觉得我在程序员里面还是算比较帅的,基本上来说比我帅的程序写的都没我好,程序写的比我好的都没我帅,可是跟徐焕恩一比,我就像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
徐涣恩的身材也非常的健美,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宽宽的肩膀,这会儿他穿着一件阿迪达斯的紧身圆领t-thirt,胳膊把袖子撑的很满,胸前鼓起两块乒乓球板一样的东西。我突然觉得有些自卑,把肩膀缩了起来。
何雅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换上满脸的笑容:"好啊,没问题。你就打这边好了。"
何雅跑到我站的一边,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太帅了,太帅了!。"口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活脱脱一个花痴。何雅边说还边推我:"赶紧,赶紧到场边去,别碍事儿。"
都说男人见色忘友,看来女人也好不到哪去。我很无奈地站到场边,心里对老天爷充满了愤恨。为什么老天爷都这么嫌贫爱富,当初造人的时候,像徐涣恩这种穿阿迪达斯的就精雕细琢,每个零件儿都务求完美才把他送到人间,我这样穿班尼路,真维斯这种大路货的人就直接往脑袋上捅几个窟窿眼就往人间一扔了事,真是不公平。
徐涣恩打羽毛球的水平确实要比我高多了,不过公平地说,我觉得他比起何雅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我心里期待着何雅像对我和张耀那样,恨恨地教训一下徐涣恩,折磨他的身体,羞辱他的精神,践踏他的灵魂……,长的帅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
可是长的帅真的不太一样,何雅跟徐涣恩打羽毛球的时候处处手下留情,该扣的球不扣,该吊的球也不吊,根本就是把球往徐涣恩的球拍上送。而且徐涣恩每赢一球,何雅都满心欢喜地来上一句:"你好厉害哦。""你简直就是专业水平了。""以后教我好不好嘛。"声音嗲的我胃里一个劲的冒酸水。
打了一会儿,何雅让我给她送擦汗的毛巾。
递毛巾的时候,我悄悄对何雅说:"你不觉的你声音太恶心了吗,你都二十六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何雅横了我一眼,使劲踢了我小腿一脚。
"哎呀。"我大叫一声,蹲下去捂住我的腿。何雅看也不看一眼,回去继续陪徐涣恩打球。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何雅在徐涣恩面前的扭捏作态了,真是的,只有男人看见美女腿软的,哪有美女看见帅哥一个劲儿往上蹭的,现在的女人也太不矜持了。
我拔腿就走,打算到乒乓球室里找几个人开开杀戒,消消心头这股鸟气。还没走出两步,何雅叫住我:"你别走,我口渴了,去给我买瓶水。"
我回过头,没好气地问:"要什么牌子的?"
何雅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的态度,转向徐涣恩问:"你也口渴了吧,要喝点什么,正好让他一块儿带。"
徐涣恩冲我微笑了一下:"矿泉水就可以了,谢谢。"
我忍无可忍:你们两个在这打情骂俏,让我像个跑腿的跟班小厮去买水,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爷们,给我雄起,我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我不舒服,你们自己去买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何雅对着干,心里还是有点发虚,没敢看何雅的眼睛。
"那我去好了。"徐涣恩放下球拍,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你去那边歇会儿吧,你要什么?"
徐涣恩一脸真诚,相比起来,我的行为就像个心胸狭隘的小人。真倒霉,人长得没他帅也就算了,怎么在品行上也输了一筹。
何雅也看出来了,徐涣恩去买水的时候,很不屑地说我:"你看看人家,长的这么帅不说,人也大气,再看你,叫你买点水都不愿意,小气的要命,难怪人家说相由心生,看来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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